中篇小说乌江一家人三部曲之昨天（3）

才子峰

                      三
  袍哥堂口众人听了孙舵爷的一席话，纷纷剪拂了，异口同声地说：“恭请孙舵爷赐教。”
      孙舵爷咳嗽了一声，品了一口茶。继续以一种低沉地口吻讲道：“你们口口声声喊我舵爷，舵爷是什么意思啊。也就是你们的扛把子，你们各字号的弟兄都要听我的号令。可是你们当中，就是有人阳奉阴违，勾结不良商人贩卖鸦片，私开烟馆，从中牟取暴利。我想问各位弟兄，这还是袍哥人家的义吗？”
      
      众人用宏亮的声音应答道：“不是！”袍哥殷云利拍响了茶桌说：“这种人该遭三刀六洞，堂上二位执事舵爷，不知那个人是谁？”
   
          此时罗舵爷站起身来，冷冷地说：“来人啊，将刘一脚这个败坏袍哥名声的叛徒押上来！”随着罗舵爷一声令下，手下弟兄们五花大绑将身材瘦弱的“叛逆”刘一脚押在堂前。
        
         刘一脚早年在彭水以及贵州沿河一带跑水路，时常遭遇土匪，生意根本做不下去。后来刘一脚深感要找到一个稳当的靠山，所以，他径直到彭水堂口拜了码头，嗨了袍哥。以后，生意在袍哥堂口的照应下愈来愈红火。刘一脚在生意做大后，却见利忘义，默起了烂条。做起了损人败德的鸦片买卖，从中获取了非法收入。刘一脚自己还吸食鸦片，现在整个人形容消瘦，严重败坏袍哥形象，违反了袍哥的帮规。

     刘一脚见堂口上的众弟兄们都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战战兢兢地跪着向孙罗二位舵爷求饶道：“二位舵爷，你们就看在小人平时对袍哥堂口贡献不少的份上，就饶了小人吧！”
      
     罗舵爷拿出了架势，厉声地说：“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袍哥人家有草坝场。刘一脚，难道你娃不晓得，鸦片是祸国殃民的东西。我们袍哥人家绝不能沾，沾到就要栽。你娃不顾袍哥人家的声誉，损人败德。堂口岂能容你，黑旗管事何在？将刘一脚执行家法，挂上黑牌，永远开除出袍哥队伍！”
      
      黑旗管事吩咐手下弟兄们将刘一脚押到草坝场，打了四十“红棍”，并将他驱散出堂口。
      
     执行完叛徒刘一脚的家法后，罗舵爷威风凛凛坐轿回到府内。刚一坐稳，就听得妻子淳氏招呼二千金的声音，原来是自己的二女儿罗文英回府了。说到这位二千金，便是我的母亲。她深受罗家袍哥文化熏陶，讲究一个义字。她和我的大姨罗文秀大家闺秀型截然不同，自幼对读书不感兴趣，性格上也有些大大咧咧。按照她本人的话说，只要拿起书本，头脑就会发晕。但是，她有一颗侠义心肠，同情穷苦百姓。

      二千金挽起母亲的手，说说笑笑的到的内厅。见到罗舵爷后，她上前就说：“老汉，我回来了。”
  

      罗舵爷故作责怪地说：“你这个冒失的丫头，能不能像你大姐那样淑女一点啊？为父委托你办的事如何了？”

   “我去李家的宝善堂药房了，胡头子刁难他们，是我去解的危。”

    “这个胡头子也太不像话了，仗着他那个当警长的姐夫，到处敲诈勒索。老子早就看不惯他。这个李家是我的恩人，如今他们举家来彭水，却不来看我，也不去拜个码头。想必他是有什么难处。”

      父女间正在攀谈之际，有人来报门外有客到。罗舵爷看到拜帖时，不由得说了一句：“他们终于来了，来人啊，府门大开，张灯结彩，迎接贵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