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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16 10:4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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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国共两党公开分裂后，中共彭水特委书记彭济民、副书记刘伯容按照四川省特委要求，积极开展对敌斗争，在茶园（今属彭水县靛水街道）正式发动武装起义。地下党员、彭水县警察局长马天照决定在县城里应外合，动员手下弟兄们参加起义。
马天照找到自己的生死之交、副局长田子明，对他说道：“子明啊，你认为现在的国家形势怎么样？”
“大哥，目前的形势令人堪忧啊。国民党右派势力对共产党痛下毒手，违背了中山先生遗言，是一种背叛行为。”
“既然如此，我决定率部起义，迎接共产党进城。兄弟，如果你认为这样很冒险的话，你可以把我绑了，交给县党部。”
“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一直出生入死。你指向哪里，兄弟就打到哪里！”
“兄弟，我没有看错人。今天零时发动起义，趁县党部防范意识薄弱，我们来个一锅端。”
马天照与田子明约定好了起义时间，田子明告别马天照，回到府邸。年过七旬的田父田母正在带着自己的两个孙儿孙女在后花园的假山玩耍，田夫人也在旁边为他们准备茶点，一家人其乐融融。
正在这时，家丁来报，县党部詹常元书记长亲自登门拜访。田子明闻听这个消息，大惊失色，立即跑步来到大门，毕恭毕敬地将詹书记长请进府内。
但见詹常元穿着一身灰色长衫，头戴瓜皮帽。身旁跟着两名警卫，他们提着厚礼走进了田府。客厅内，家丁上得茶点。田子明与詹常元寒暄几句，切入正题说：“书记长，我一个小小的警察局副局长，何劳您老人家亲自登门呢？”
詹常元狡黠地说：“子明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现在正值党国紧急关头，你可不要上共产党的当，误入歧途啊？！”
“书记长，在下愚钝，实在不明白您说的什么意思？还请您明示。”
“你有一个生死弟兄，他就是马天照。我们有充分证据证明他是危害党国利益的共党分子，而且即将与党国兵戎相见。我看子明你家庭和睦，可以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与共产党分道扬镳，今后我担保你前途无量！”
田子明此时一个激灵，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立正姿势回答詹常元说：“子明愿意效忠党国，绝不背叛。”
“很好，子明，今晚就看你的了。”詹常元拍着田子明肩膀。然后，向田子明告辞。
田子明送走詹常元后，心神不宁地来回踱步。此时，端庄优雅的田夫人为他端上一碗莲子羹，亲切地对他说：“子明，你现在挺劳累的，这是我给你做的莲子羹，你喝了吧。”
田子明接过莲子羹，深情地望着夫人说：“夫人，你真好。我有你夫复何求啊！”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子夜零时，彭水县警察局内灯火通明。局长马天照开始集合队伍，动员起义。一时间，警察局内气氛紧张。好像**即将点燃，在瞬间爆炸一样。
警察队伍集合好后，马天照与田子明一起站在主席台。他动员说：“弟兄们，目前全国的革命形势遭透了。国民党右派分子公然背叛中山先生，大肆屠杀共产党人。共产党是我们穷人的队伍，不能再受反革命势力的迫害了。我们必须拿起武器来，与敌人公开对决。下面，就请田子明副局长布置起义的任务。”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此时风格突变，但见田子明拔出一把勃朗宁，抵到马天照的脑门：“马天照，放下武器，赶快投降！”
“子明，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弟兄，你忘记了吗我救过你命，你不能忘恩负义啊。”
“姓马的，你这个党国叛徒。到现在还那么嚣张，我田子明为了党国利益，今天大义灭亲。来人啊，把党国叛徒马天照绑了！”
一队警察手执三八大盖，将马天照五花大绑起来。县党部书记长詹常元突然来到现场，他拿出一份委任状念到：“田子明一向拥护国民政府，维护党国利益。特委任为彭水县警察局长。”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詹常元命令手下将马天照押往看守所。
田子明荣升县警察局长后，亲自来到看守所，释放了刺杀徐子和的王道全秘书以及杀手谢金标。谢金标当时正身穿白色囚服，睡在监狱的稻草上哼着曲子。他见到田子明后，轻蔑地说：“你就是新来的县警察局长吧，怎么着，今天是来提审我还是处死我呢？”
“谢金标，外号神标谢。枪法准确，可以说没有人能逃过你的枪口。”
“哦，看来你很了解我。可是，这些荣誉对我没有意义了吧，你们要杀就杀吧，别废话了。”
田子明笑了笑，从手里公文包中取出一份谢金标的犯罪卷宗，亲手烧毁。随后，取出一份委任状递给谢金标。谢金标看了后，竟然激动地说：“警察局副局长？我没看错吧，您是田子明局长。您可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说罢，谢金标跪拜在地，声声感激涕零。田子明掺扶着他，拍了他肩膀说：“金标，我们是民国了，不兴跪拜礼的。今后我们是生死弟兄，共同为党国利益而战斗。”
谢金标换了一身警服，看起来十分精神。田子明召集警队人员，决定诱捕共产党人彭济民。谢金标装作是马天照的手下，前往彭济民在茶园的起义军指挥部，对彭济民说：“彭济民同志，马天照同志发动的起义已经成功，现在占领了县党部。我们起义部队盼望兄弟部队进城呢。”
副书记刘伯容提醒彭济民说：“我看情报并没有那么乐观，你得注意安全。”
“伯容同志，你的顾虑也是有必要的。这样吧，我带一千五百名队员进城，这里留一半人员驻守，你就在原地指挥。”
彭济民的一千五百名农民革命军在谢金标的带路下，悄然进入了彭水城。果然不出所料，彭济民陷入了包围圈，詹常元带领县驻军以及警察部队将农民革命军围得水泄不通。双方开展了激战，谢金标率队紧紧贴近彭济民，但见他取出一把勃朗宁，瞄准彭济民腿部打去，彭济民果然中枪。他忍住伤口的疼痛，与其他两名同志杀出一条血路。
彭济民被两名同志架着走近了宝善堂药房附近院墙，此时枪声大作，谢金标的警队迅速也向这里呼喊而来。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父亲在祖父的吩咐下，将彭济民和两名同志秘密掺扶进了宝善堂药房诊所地下室。
彭济民正在疑虑之时，父亲将赵世炎先生给他的小册子翻了出来给他过目。彭济民笑着说：“原来我们到了进步人士的家里，我们安全了。”
祖父和西医贝尔也前来看望彭济民，贝尔给彭济民取出腿部的弹头后，随后处理了伤口。贝尔见彭济民虽然满头大汗，但是面色不改。他笑着说：“彭先生，你们共产党人真是勇敢，我真是佩服至极。”
这时，谢金标带队来敲诊所的大门。祖父将彭济民和两名同志藏好身后，面容坚定的打开大门，对谢金标抱拳行礼说：“我说今天有喜鹊叫唤，原来是谢副局长光临，真是我们诊所的荣幸啊！”
谢金标大摇大摆地说：“李郎中，我们这次有重要任务，抓捕共产分子。我们怀疑这个共产分子跑到贵府了，希望你配合一下。”
“副局长真会开玩笑，我一个袍哥人家，府里哪有什么共党分子。不信你们尽管搜好了！”
谢金标吩咐手下到处搜查，不留死角。警察搜查一阵，劳而无功。谢金标哪肯罢休，吩咐拆了宝善堂药房诊所的中药库房。
祖父从怀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谢金标。对他说：“副局长，我想这位能担保我们药房诊所吧。”原来正是刘湘的名片，谢金标还看到刘湘亲自题写的牌匾“杏林流芳”，吩咐手下停止搜查，点头哈腰地说：“对不起，李郎中，给您添麻烦了！兄弟们，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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