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乌江一家人三部曲之昨天（34）

才子峰

三十四

       贵州省洪度镇与四川省彭水县鹿角镇一江之隔，是一座典型的山区乡镇。这里在前清到民国初年，就是一座商贾云集的重镇。


       国民党反动派彭水县长王道全此时头戴礼帽，身着蓝色长褂，手柱文明棍。在四名提着烟箱的保镖跟随下，出现在洪度镇闹市区，并向路人打听黔军的驻地所在。


      黔军团部驻地，团长宋醒正在浏览一份军事地图。但见他身材魁梧，仪表堂堂，说起他来那是在中国军事史上那是赫赫有名。他最初担任贵阳城防司令，是前贵州省军阀周西城的得力干将之一。宋醒是黔军主力桐梓派系的代表人物，传说他在贵阳城防司令部时，有一次在与夫人闲逛的时候，被两名小偷盯上，宋醒一怒之下，提着马刀直接追了小偷几条街。直到小偷翻进周西城的住所，宋醒紧追不舍，终于在周府将两名小偷抓获。

        周西城在得知这个情况后，非但不生气，还称赞宋醒说：“你真是一把锋利的马刀，以后我就叫你宋马刀好了。”宋马刀的名声从此越叫越响了。宋醒深感贵阳治安的恶劣，他拟定了防范偷摸拐骗等条款，加强对各种违法犯罪行为的有效管控，贵阳的治安在他的治理下有所好转。

         宋醒早期深受国民党反动派的蛊惑，对共产党的政策执有偏见。后来，在抗日战争中，宋醒加入著名的长沙保卫战行列，亲眼看到共产党人真正抗日的决心，思想发生重大变化。到了1949年重庆解放前夕，宋醒与中共地下党组织取得联系，成功领导湘中起义，最终成为一位积极拥护共产党的爱国者。当然这是后话，此处暂且不提。

       宋醒在师部接见了王道全，他见到四件烟箱时，婉转地对王道全说：“王县长，我想你对黔军是有所误会了吧。双枪军只是市井小民给黔军的一种谬误称呼，但是，你既然是王家烈主席的本家，再说反共是当前头等大事，我也不好驳你的面子。所以，我决定还是收下你的这份礼物，交给王家烈主席亲收。至于借兵一事，我要拍电报请示王家烈主席，你们在此等候。”


    宋醒说罢，便与警卫员进入机要室，向贵阳黔军司令部司令、贵州省主席王家烈发了一封电报，报告王道全借兵的情况。王家烈此时身着便装，正在吸着大烟，他的姨太太帮他点火。 机要室卫兵进得内厅报告说：“报告，宋师长电报到了。”

       王家烈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说：“这个宋马刀，真不会挑时候，本主席正在腾云驾雾，他发什么电报嘛。念！”

        “黔军司令部王家烈司令勋鉴：兹有四川省彭水县政府惨遭匪患，为挽救党国危难，特遣王道全县长前往我驻洪度师部借兵。此举是否妥当，请王司令电报指示。另王道全县长向司令敬献正宗云土四大箱，司令收否盼回复为荷！”

      王家烈闻听正宗云土四个字，立即来了精神，他放下烟枪，整理了衣衫，清理了一下嗓子。让卫兵把电报亲自给他，他浏览了一下，说：“王道全，不是我的本家吗？马上回电，镇压匪患乃党国利益根本，贵州四川唇亡齿寒，本主席同意借兵，并命令宋醒师部开赴彭水驻扎，以打击匪患为当前重任。”

        卫兵提醒他说：“王主席，那四箱云土呢，如何处置？”

        王家烈兴奋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别废她妈的话，云土照单全收！”

        宋醒接到王家烈的电报后，立即把电报原文拿给王道全过目说：“王县长，想不到你在王家烈主席面前的脸面很大，值我一个师部的兵力。我得恭喜你了！”

        “感谢宋师长成全啊，有你的劲旅保驾护航，彭水的匪患何愁不除！”

        两人举杯相庆，随后，宋醒告别家人，命令师部全体集合，在洪度镇乌江码头登上临时征用的木船，向彭水鹿角镇开拔。彭水方面，早已经做好迎接的准备。

       国民党彭水县党部书记长詹常元率领宁连域、田子明以及谢金标等反动派代表人物在鹿角码头等候着黔军大部队的到来，眼尖的田子明发现乌江水面出现了一列木船船队，上面装载着黑压压一片的士兵，船面还有青天白日满地红旗。他跑步上前对詹常元说：“书记长，他们来了！”

      “太好了，奏乐！”詹常元此时欣喜若狂，他命令在场人员分列两旁，一支西洋乐队奏响了《中华民国国歌》：“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一心一意，贯彻始终……”

     宋醒与王道全两人靠船登岸后，精神抖擞地走在部队最前面。王道全在一旁一一介绍前来欢迎的县府要员说：“宋师长，这位是我县党部书记长詹常元，这位是参议长宁连域，这位是县警察局长田子明，这位是警察局副局长谢金标……”

     宋醒与詹常元等人一一握手，詹常元称赞宋醒说：“宋师长真是一位仪表堂堂的党国军人，彭水有了宋师长压邪，匪患何愁不灭啊！”

       “詹书记长谬赞了，宋醒一直以服从党国利益为天职，哪里有匪患就打到哪里，直到最后牺牲！”

      在詹常元的安排下，国民党彭水县临时党部在驻地举办了一场风光的舞会，音乐《夜上海》的响起，拉开了舞会的序幕。宋醒与彭水几位出色的交际花跳了几曲后，在舞会上临时布置了一场记者会，《中央日报》等媒体驻地记者们纷纷取出相机，为宋醒拍照。
      
        宋醒面向媒体镜头，标准地行了一个军礼，信誓旦旦地说：“宋醒此次身负剿匪和维护地方两大重任，匪患不除，宋醒绝不还家。我们的计划是把彭水建成一个无匪模范区。”台下响起一片片热烈的掌声。舞会上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彭水县城的苏维埃政权里，中共彭水特委书记彭济民与地下党骨干成员刘伯容、曹建、于娜以及杨荃等正在商议拒敌之策，武陵山游击队副司令周昆也参加了这次会议。周昆本是彭水当地佃农出身，父母深受反动劣绅宁连域迫害，后来被逼双双跳河自杀。



    周昆对宁连域有刻骨仇恨，于是他参加了共产党领导的武装暴动，加入了武陵山游击队，因为枪法精湛，作战勇敢，被推举为游击队副司令。这次，他胸有成竹地说：“宋醒的黔军刚来彭水不久，立足未稳，什么情况也不了解。我们不妨打他个措手不及！”

      彭济民既是县委书记，又担任游击队司令。他赞许地说：“周昆同志说得对，我们要送给宋醒一个见面礼，他不是说要把彭水建成无匪模范区吗，我们反其道而行之，要把彭水建成红色模范区！”

      于是，武陵山游击队在彭济民、周昆等人指挥下，成功对鹿角镇临时党部实施了袭击，并把进步刊物《连珠炮》一一寄送到宋醒、詹常元、王道全、田子明以及谢金标等人的办公桌上。宋醒这天看到办公室内的一份油印《连珠炮》刊物后，当时就震怒了！吩咐詹常元等人来见。（未完待续）

彭水同城-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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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峰

彭水同城-唯唯 发表于 2019-4-22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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